沁者

【致家庭暴力】地狱恶鬼

——你是地狱恶鬼,来了人间作恶,而我将要把你重新拖回地狱。


鲜血淋漓,像叶影在地面斑驳,此时我要将你的眼珠子挖出,让你无法再用充满自我自大的眼神看向我,你永远不可能对我怒目,你永远不可能再用这双眼睛去蔑视任何人。你的左眼充满对人世的厌恶,你的右眼刻满了此生所有关于你的罪孽。你是恶鬼,你是毁灭了一个女人最美好岁月的恶鬼,也是毁了一个家庭的恶鬼,我的回忆里全是你向我索命的身影。

右眼罪孽像流水,慢慢地覆盖了我的双手,从我大拇指的指甲缝里钻进去,咬开了我的皮,顺着我的血液,跟着我血液里的罪恶流淌。

我深深地厌恶我的拇指,厌恶我的双腿,厌恶我身体里的血脉。是我继承了恶鬼的罪孽,让他多了三四十年的延续。

我用匕首在我的掌心刻画我的姓氏,恶鬼张开了口,罪孽继续从他的口中向我喷涌。

我说,结束了,恶鬼,我们一起下地狱,你生来就属于那里,我拥有过人世的美好就不再留恋了。

一刀捅入了他的嘴中,他每嘶吼一次,距离地狱就愈近,直到捅穿了他的骨头。

他已经无法再说话了,欣喜愉悦这种情感有史以来是我第一次感受得如此痛彻,痛到我也失了声。他倒在地上,嘴唇苍白,眉头紧皱,我却手舞足蹈,跳起了死亡之舞。

你是恶鬼,我正在为你回归到地狱而舞,可惜你双目不在,无法看到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样子。

我冷漠地看着你的唇、你的牙、你的舌……我拿起榔头,势必将你敲碎,你这恶鬼,让你来人间作恶,让你来作践一位女子、一个家庭……

我喃喃道。

你算不上洁白的牙齿,被我敲下、碾碎。

我摸了摸牙肉还存有余温,我拔起匕首,扔在一边,双手用力拉开他的嘴巴,可这人样的皮囊属实碍着我了,也不知他是从哪个婴孩那儿偷来的。

那个女人留下的头发,我细心将它们编织成一张网,罩在了恶鬼身上,越拉越紧,看着仍旧有弹性的肉随着发丝网格子挤出来。今晚估计还可以吃恶鬼肉片,我如是想到。

一块一块、一片一片,掉落在地上的声音,当真是悦耳。这肉里肮脏的罪孽渗透进了地面缝隙中,一滴一滴落进了地狱正在缓慢张开的大嘴。

我又激动地拍起了掌,太好了,地狱的大门就要打开了,没想到你这一个恶鬼的罪孽就足以打开地狱,果真是作恶多端啊。

过了许久,恶鬼皮里的罪孽流完了,我把他身上的所有肉放进了冷冻柜了,夜幕来临,我听见周围已经吟诵起了地狱往生的诗歌。

再等等。

我看着他肋骨下的心脏,居然还在跳动。

我低头仔细端详,里面隐隐约约有字在浮动:那臭娘们儿,还有钱……白眼狼被我杀了也是活该……

太恶心了,我不忍直视,只觉心头一股怒气上涌,竟然引出了我的心脏的一根线,连着他的心脏,源源不断地在给这恶鬼传输生命能量。

恶心,作呕。

我一手拉断了这跟线,却不想有更多的线飘出来了,颜色也更为多彩,红色白色黑色深蓝色橙紫色……这都是什么。

我能清晰地体会到,我的身体开始打颤,寒冷从内而外蔓延。

是不是所有的恶鬼在回到地狱前,都要留一手,让下一个恶鬼继续作恶?

我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,我本就是毫无留恋之人,这颗心脏不要也罢。

回到地狱,让我们互相折磨。

这些细线断了,还有更多冒出来,我不停地挥动我的匕首,急了的时候直接用手扯断。

我与这些细线斗争了太久了。

我在等待地狱的门完全打开,这样才能承受得下这只恶鬼和我所有的罪孽。

我无法选择我的诞生是纯净,但我可以选择我的死亡是不留任何罪孽的。

……

天边是一束火光,地面是暗红的血。

天上不会有仙乐飘来也没有祥云光辉洒落,因为留给人世间的是地狱恶鬼的哀嚎。

我生来就是罪孽的,但死了也要将这罪孽的身体与这罪孽的源头重新拖回地狱,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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